第十二章 猪哥见过像议员的贼，像乞丐的议员，像贼的国王。不过仓耀的样子，就和大众心中粪指的形象没什么两样（注1）
格里芬223号指挥部，猪哥的办公室。
“我以前也是个格里芬的指挥官。”
这句话给猪哥带来的震惊实在是……也没那么大。
这年头有的机械人都开始觉醒自由意识来反抗人类了，那么格里芬里面有几个二五仔也算不上是什么大新闻。而且就目前的状况看来，用不着怀疑，人类人权组织里的待遇肯定要比在格里芬待着好点。
但是接下来，仓耀给猪哥带来的惊讶，如果可以以量而论的话，大概足足有两个篮球那么大坨。
他从包里翻出一张照片给猪哥看，上面有一个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美男子，一头灿烂的三七分金发，灵动飘逸，看起来精干潇洒，仰面向天。
猪哥和AR15一起伸着脖子发呆，看了足足有五分钟，期间还时不时的看了看那个拿着照片、已经有了法令纹、脑门寸草不生的光头。
“这是你儿子？”
“是我。”
“你是化疗过吗？”
“没有，”仓耀面沉似水的把照片收了起来：“当了一段时间指挥官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试过○王洗发水没有？我听说加了特技。”
“什么都试过了，”仓耀不想和猪哥扯这有的没的废话：“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格里芬吗？”
“和头发有关吗？”
“和所有的一切都有很大的关系。”仓耀注视着猪哥说道：“我曾经，也坐在你现在的位置上，而且我要做的比你还要好。我的指挥部和的你指挥部有一个相同之处，那就是都是格里芬成立之初时所设立的一批，没有代表地区的字母，只有数字。格里芬214号指挥部，你应该听说过。”
“抱歉，可能是因为我太久没有看报纸了，很厉害吗？”
仓耀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轻蔑之情溢于言表。
猪哥察觉到AR15在自己的背后，轻轻用手指写了一个“YES”。
好吧，当了一次土包子。
仓耀突然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把手枪来，这使得AR15警惕的向前走了一步。
“别紧张，姑娘，我只是想给你们看看这个，”仓耀展示着手中的东西：“你身后的人形应该见过它，没错吧？”
AR15审视着他手中那把短小精致的手枪，看上去就觉得是收藏性大于实用性的那种，银白色的枪身，上面纹着两只代表着荣誉的狮鹫，在枪托处有着“G&K”代表着公司的缩写。
“如果你不认得的话也很正常，这把枪是克鲁格那个老家伙，在一次年末考核中颁发给了12名有史以来最优秀指挥官，你知道吗？”
“等等，格里芬还有年末考核？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人给我说？”
AR15这次用手指颤颤巍巍的在猪哥背后写下“shut up”……这家伙说话就从来没考虑过说出去不长脸这件事。
“你的指挥官也有一把吧，来自S09区的人形。”
“是的。”AR15简单的答道。
“看吧，即使我离开了格里芬，我依然很关注格里芬的情报。”仓耀得意的说。
“当然，不过关注的立场本身彻底翻转了吧。”
“你管我。”仓耀也懒得玩咬文嚼字那一套了，没有理睬猪哥的讽刺：“我，仓耀，作为一个有史以来最优秀的指挥官，一直以为都在为总部鞍前马后、前赴后继，无论是对方那该死的铁血，还是去安抚那些低贱的流民，可是我最终得到了什么？”
“这得问，你想得到什么？”
“当然是人形了！强大的人形！”仓耀握紧拳头，激动的说道。
猪哥倒是很平静的指了指仓耀背后的那个肌肉猛男：“强大，就像指这么强大的吗？又强壮又高大这样，怎么可能，格里芬又不养熊。”
AR15再一次看到克利托的眼睛爆出了血丝，这也不怨他，猪哥说话的确太气人了。
“哼，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仓耀再次用轻蔑的眼神看了猪哥一眼：“我们这些士兵，为什么要加入格里芬？想当初，加入的初衷，还不是为了能够可以指挥那些美丽、致命的战术人形吗？”
说到这里，仓耀的脸上多了一些神往之情。
“她们是多么的神圣啊，哪怕只从外形看上去就像一个娇贵的女孩子，却有着瞬间可以折断人类士兵脊椎骨的爆发力。能够像操控身体的一部分一般操控着枪械，本身又像机械一样服从着命令。更完美的是，她们在战场上被摧毁时也可以通过复制云图来重生！这简直就是令人窒息的战争兵器不是吗？！”
猪哥刚想说一些反击的话，却惊讶的看到AR15居然正在情不自禁、满脸得意的微微点头。只好不动声色的轻轻用手肘碰了碰她，把她叫醒。
自觉失态的AR15轻轻咳嗽，重复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同时用手不断在猪哥背后写着：“我觉得他说的挺对的，毕竟我们这些优秀又强大的战术人形出现的确导致了许多老兵的失业，美丽又致命这个形容完全——”
猪哥的嘴唇没有动，但是AR15能听见猪哥小声又清晰的说道，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太长了咱就私下说好不好，我的背后又不是留言板。”
居然是腹语，看不出来这个家伙还会这种无关紧要的技能。还好仓耀现在说的兴起，完全没有注意到猪哥和AR15的小动作。
“那你为什么最后离开了这些，怎么形容的来着——‘美丽又致命’的战争武器呢？”猪哥接着仓耀的话往下问。
看得出来，即使是时隔了这么多年，仓耀的怨念依旧很大。不过想想这是肯定的吧，要是怨念不大怎么可能会离开格里芬还加入老东家的死对头呢。
“因为格里芬里有黑幕！他们那些人，一定在暗地里进行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暗箱操作。我为格里芬尽心尽力，IOP为我配置的却都是一些幼稚、软弱的垃圾人形（注2），完全配不上我心中那些强大人形的形象。可是那些比我更蠢、更偷懒，甚至是刚刚加入格里芬的人形呢，他们居然仿佛理所当然一般的被分配到了强大的战术人形！”
“听起来的确很过分的样子。不过既然你这么优秀，为什么不去试着自己培养一些强大的人形呢？”
仓耀嗤笑一声：“所以说，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强大的人形是可以轻易通过训练来得到的吗？外行！听好了，所谓的精英战术人形啊——”
猪哥没接话，不过看到了站在一边AR15突然精神抖擞。
“——并不是由血统来决定的。”
YES！YES！YES！
“——也不是由地位来决定的。”
YES！YES！YES！
“——更不是由他人的认可来决定的。”
YES！YES！YES！（注3）
“——只够决定一个人形是否强大的标准只有一个！”
猪哥抱起了肩膀，倚靠在椅背上，看着仓耀打算怎么说。顺便一提，他觉得AR15激动的都快跳起来了。
“——那就是，那个人形是否是一名五星人形！”
咔啦。
一旁的AR15瞬间石化（注4）。
猪哥悠悠的端起手边泡好但是忘记喝的速溶咖啡，抿了一口，还好没有凉透。
“你不觉得这个判断有些武断吗？”
“没有，五星就是强大的象征，其他的人形都不值一提。”仓耀斩钉截铁的说道。
“有没有一些特殊的例子呢，比如虽然是四星但却是限定人形，或者以后可以通过改造等途径升为五星什么的（注5）。”
“不行，只是开始就是五星的人形才是五星，后来加星星的一律都不算。”
“嗯，这可真讲道理啊。”猪哥忍着幸灾乐祸说道，被从失落中恢复的AR15狠狠瞪了一眼：“说到底，你就是因为没有五星人形才离开的格里芬？”
猪哥心里也很诧异，连汤哥都没有吗？那脸也太黑了吧（注6）。
“不仅如此。为了能够获得五星人形，我不断的去指挥人形跑后勤，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去打扫战场解救人形，不停的向IOP发送订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的头发也越来越稀疏，终于有一天——”
“你秃了，是吧。”
怎么，难道你们觉得他会说终于有一天造出五星来了？那他就用不着告辞格里芬了啊。
“失去了头发，也没有获得强大的人形，我无法接受这种结局，所以我离开了格里芬。”
仓耀的双眼中燃烧着火焰：“我要报复！而且我才不要当那种在网上发泄不满的键盘战士！所以我拆解了基地里的所有战术人形，把她们全部送回了民用市场，然后加入了人类人权组织，我要彻底的讨回我失去的一切！”
AR15在猪哥的背后幽幽的写道：发根都掉没了你想怎么讨回来。
拜托，别再我的背后写出你心里的吐槽好吗，虽然你说得很对。
“啊啊，真是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呢。”
没有没有，我们听的很认真，而且会从其中吸取到一些教训的。猪哥不经意的摸了摸头发。
“现在，猪哥先生，来签了这个吧。”仓耀从克利托那里接过一份合同。
“我们就不说什么人权、人形这些糊弄农民的东西了，我来你这里，只是想要钱。”仓耀把它扔在猪哥的桌子上：“给钱，我们两清。”
猪哥打开了合同扫了几眼，AR15看到了上面的数字，眼睛不禁眯了起来。
“你说的是‘两清’，那你能给我什么，或者我能得到什么。”
“拜托，”仓耀把手一摊：“真的要我说出来嘛？你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吧。”
“好吧，”猪哥直起腰板，把手拍在合同上：“给我一支笔。”
AR15的眼皮跳了一下。结果折腾这么久猪哥还是要给钱吗，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很明智。
“笔？我们没有带笔，”仓耀和克利托眼神交流了一下，确认真的没有：“你的办公室里没有笔吗？”
“有啊，”猪哥拉开了抽屉：“不过只有铅笔，我不想用铅笔签字，必须用钢笔或者中性笔才行。”
“为什么，你的办公室里会只有铅笔？”
“最近，一直练铅笔字来着。”
“铅笔字？我只听说过有练钢笔字、毛笔字，为什么会有人练铅笔字。”
“省墨水啊。”猪哥的表情很无辜。
咳。AR15发出一声轻笑。
“猪哥先生，你这是在耍我吗？！”仓耀厉声的问道。
“不是，随你怎么想。没有合适的笔，我是不会签字的。”猪哥坚持的说道。
而且不要打算现在才去买。这个基地里唯一一家文具店也是战术人形开的，今天商业街已经暂停营业了。
不过，显然仓耀也不是这么随和的人，他只是冷冷的问：“所以，我猜我们谈崩了？”
猪哥过了半晌才说话：“嗯，谈崩了。”
“你会为你今天的选择后悔的。”
仓耀也没多说废话，撂下一句狠话后就带着克利托离开了办公室，带着巨大的响声合上了门。
AR15轻轻的拍了拍猪哥的肩膀，带着些许赞许和同情。
注1：粪指，来源于舰娘中的粪提，总之就是有虐枪行为的指挥官。
注2：指的是游戏中的人形建造，所出现的人形全部都是随机的，小说里也保持这种设定，日后补充详细流程。
注3：YES！YES！YES！是《JOJO的奇妙冒险》第三部里的一个梗。
注4：仓耀说的前面三个条件：血统（AR15是民用人形）、地位（AR15被强行指认以M4A1当做队长）、认可（AR15和绝大部分人形都合不来），这些都不是评定是否为精英人形的条件。这很符合AR15自己对精英人形的答案，还以为仓耀说的就是她这种，谁知道答案急转直下。
注5：虽然AR15不是五星人形，但是她是四星剧情限定人形，而且后期在改造中终于成为了五星人形。可喜可贺，可口可乐。
注6：玩过游戏的大家都知道，汤哥作为五星几乎什么公式都可以造出来，连汤哥都没有脸得多黑。
顺便一说，昨天因为吃的太饱，晚上码字时在电脑面前睡着了，就想着眯一会儿，谁知道……今晚还会有一次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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